日期查询:2022年11月18日

供养灵魂过流年

■王利民
  岁月是神偷,偷走青丝万缕;岁月是杀猪刀,刀刀向晴雨。走过了数不清的春夏秋冬,翻越了无尽的沧海桑田,感觉指尖的墨气越来越浓,心中无名的苍凉愈来愈烈,大概是人生暮色已近。
   在这不知不觉的一年深秋际,忽然发觉自己脑海中仿佛一片空白,一年怎样度过,细数还混沌的很,好像忘了曾经那温暖向阳的明媚,忘了那微风拂面的蝉鸣时光。在心向遥望那远不可及的幸福,或者是追忆起压抑而没人体会的孤独,喝禅茶聆听着一味伤感的乐章,唏嘘着无人能懂的言语,原来灵魂是如此寂寞和孤独。但摸一下满是皱纹的额头仍有余温,生命在,灵魂即在。
   大多数喜欢文字的人,第六感区灵敏脆弱,并且很易伤感,或许大家也如此同感吧。岁月不卑不亢从容向前,被生活磨光棱角的日记里,可能也不会出现闪光页,但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有源源不断的文字,用来填补岁月里那些残页的空白。从自己开始写文以来,并不是想炫耀如何文采,华丽的辞藻,只是为了给回忆留下一丝余温余韵,就这样在记忆中行走,一个人,一支笔,以纸为地,化笔为犁,书写一生心疼的那一块荷田。
   我累了,喜欢闭上眼睛,仿佛记忆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在一瞬的真空倾听高山流水梵音;或者是带上记忆的时光,去流浪到远方观景,掠一斑驳在清影摇曳的姿态,登高去看风轻云淡,饱赏风花雪月,只为在内心深处扪心自愈最孤独的灵魂,亦或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无奈的执着。
   我的灵魂很高贵,我一直把他作为一条铁律在固定着自己,但有时也不得已去抽丝剥茧,一层一层地蜕去。
   岁月的洗礼,让自己慢慢明白“酒喝不出朋友,烟抽不走寂寞,诉换不来同情,怨变不了命运,炫带不来幸福”。细数过与青春一起的日子里那些憾事,好像也曾有过轻狂,也潇洒挥霍着以为很长久却太短暂的日夜,到头来还是不得不向岁月低头,为五斗米去折腰买单,让柴米油盐的五味杂陈平添太多苦涩。
   一代大师钱钟书临终前对妻子说:“好好活,辛苦你了。”我也总想对自己的影子说上这句话,这些年的浮浮沉沉里,总爱与岁月对抗,想痴心妄想做个经营的强者,殊不知没有修炼的段位,根本不可能游刃有余,到如今早已向岁月臣服,对他的看穿不说破还有些感恩戴德呢!
   不得已在灵魂面前装可怜,寻找各种理由去随波逐流,也算是无奈的选择。岁月无情铁面无私,对每个人一样公正,不论你有多大能耐,该翻转年轮的时候毫不留情。岁月也有情,会善待那些力争上游、拼搏不止的人,将辉煌一一呈现。
   总有一首灵魂的音符在心尖轻轻起舞。放眼在岁月的记忆长河,总有一段无可奉告的故事难以释怀,总是想着能够有人倾听完最真实的情感。如灵魂饥渴了就读一些浅显的故事,写在纸上,在字里行间流露人情温暖,在烟火气息里弥漫生活的惬意,在柴米油盐里领悟生活的平淡,这就是彼此交流中的自然,更是默默守到无望的执着。
   为把灵魂安放在时间氤氲里,用文字来宣泄,用回忆来取暖,余生叙写一些简单的文字,在一纸素笔相接的故事里,抒写的是韶华流年里的怡然自得,记载的是旧年拾掇的感悟,幻想若时光可以倒流,把昨天的结局来改变,流年炊烟袅绕,在回忆中行走,抒写一场四季的离歌。
   淡烟疏柳应心境,细雨斜风作清欢。言尽凉薄,浮生如斯,指尖花凉,心安便是归处,清欢亦是有味。
   曾经的历史过往里,请坦然面对,历史不会翻篇,那些坦然走了自己曾经的路,已揽了星河,再回首一下漫天花雨的光影,能捕捉若离若走的灵魂,必会伴我走完似水流年。
   世间万物互联共生都拥有它自身的步调,无论繁华与落寞。时光浅,岁月长,不为一时的际遇起嗔怨,不为一处的迷离生妄想,人生路,总是在用心体悟,经历了苦难,见惯了美好,才能从容信步。
   在灵魂中摆渡,去寻找诗与远方。虽千万人,吾往矣。
   (王利民,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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