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查询:2021年02月05日

立春 往后的每一天都是新的

  立春,二十四节气之首,岁之轮回,由此开始。
   在人们的意念之中,其实有三个春天。
   一是天文层面的春,二是农耕层面的春,三是气候层面的春 (日平均气温稳定高于10℃)。
   二十四节气所设定的是四季均等的季节框架。立春开始,是天文意义上的春。
   立春期间,全国大部分地区仍处于寒冷的冬季,冷空气依然活跃,寒潮、大风、暴雪依然是天气舞台的主角。
   但即便如此,对中国人来讲,立春仍是一个可寄予希望的节气。春为岁首,立,始建也,立春,春气始而建立也。
   它是春天的前奏,亦是大地的初心。
   立春,二十四节气之首。立者,始也。穿越漫长的苦寒等待,我们终于等来春之女神。
   时间,由此进入了春天的地界。
   从来没有哪个季节赢得过如此浩荡的歌咏。
   五千年的春天,一直就在平平仄仄的诗行里踯躅。
   春山春水,春风春雨,春草春花,春日春泥,春夜春心,春社春耕……如此繁复的春之词汇,恍如洞开一个春天的语言世界,葳蕤出一片古老诗意。
   言春草,你说“春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言春水,你说“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言春风,你说“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言春雨,你说“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言春山,你说“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你说,这是春天之幸。我问,这是不是春天之困?
   因为,在无数长短咏叹里,春天就这样落入了古典的重围。语言剥夺了春天的版图,亦凝固了春天的审美。
   不是吗?柳绿与桃红,成为公认的春之色;燕语与莺歌,成了公认的春之声;而播种与耕耘,又成了公认的春之颂……
   春天,与其说是万象更新的四季开篇,莫如说是约定俗成的心灵图景。它成了一个铿锵的预言家与代言者,代言生命、希望与爱。
   如果说土地是岁月的图腾,那么立春则是大地的初心。
   立春这一日,皇帝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迎春于东郊,那是一场祈求丰收的庄严祭祀。
   在民间,春天更弥漫着神性。一把木犁,一头牛,半匹红绸,响彻乡间的爆竹,以及种种吃食、宴饮与仪典,都让这个日子在寒意未退的空气中泛出红色的光晕。
   古人以“东风解冻,蜇虫始振,鱼陟负冰”为立春三候。
   “东风解冻”,那是何其美妙而神奇的生命过程啊。是不是如作家所写:“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面笑成花面……”
   你或许还记得“蜇虫咸俯”为霜降的第三候。而今,大地如一把竖琴,以它的角音惊起了蜇虫的酣梦。百虫的“俯”与“振”,亦如时间的低眉与仰面,沉睡和苏醒。可以想象,无数虫子,即将加入磅薄的春日歌吟……
  本报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