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查询:2021年01月15日

探索珐琅之谜期待意外碰撞的惊喜

  谦逊的谈吐,温和的语调……施君身上温柔的气质与他宏大华丽的珐琅作品带着股“反差萌”。十年前,施君开始了与珐琅的情缘,成立了珐琅艺术工作室,致力于拓展珐琅工艺在现代社会的延展性,并在探索中促进新珐琅艺术形式的产生。在他看来,珐琅本身就代表一种生活态度,他试图打破圈层和形式,重塑大众的艺术认知和生活方式。
  
  珐琅就像宝石
  
    父亲是琉璃技艺大家,施君从小就成长在浓厚的艺术氛围里。在英国圣马丁大学求学时,面对博大的西方艺术冲击,他突然有了要利用中国传统技艺脱颖而出的想法。“看到同学们都在做不同的设计,而我的优势是会手工艺,就在当中寻找有趣的东西,就这么和珐琅相遇了。”
   每年,施君总会留出一段时间做一系列具有装饰感的艺术装置,这是他对珐琅技艺的坚守。“不同的物品存在于空间有不同的意义,珐琅的存在就代表一种态度,它的美可以让我牺牲它的功能性。”珐琅的艺术形式,需要独特的二次创作。因为最终结果的不可控,施君表示也常有做到一半报废重来的风险。“珐琅作品的创作需要把灵感通过材料落实下来,这个需要时间,也需要过程。”施君将创作珐琅作品的独特过程,形容为在潮水中顺势而为的缘分。他并不依托于昙花一现的灵感,而是依仗连续的创作状态,等待意外碰撞的惊喜。“做手工艺要尊重一些东西,珐琅太深厚了,有时候是它指引推动着你创作。”身为新时代的艺术家,施君直言自己带着股 “侠客”的职责感,迫切希望珐琅的技艺重新被振兴。“做手工艺必须压着点责任感,要做到顶级一定会有压力。现在了解珐琅的人不是很多,但它其实一直很好。”
  
  代表生活态度
  
    “好玩”是施君一直提到的词,也贯穿了他和珐琅十年的情缘。就像他每年的系列作品,绝对不是简单地重复前几年主题的衍生,而是完全不同题材的创作。他坦陈自己并没有厚重的传承包袱,因而更敢于打破界限将传统技艺与多元元素碰撞融合。例如施君的作品中有一件 “女王御座”,是2012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登基60周年时,英国国会定制的作品。御座整体造型为传统的欧式座椅,主体骨架为铜胎掐丝珐琅,由73位专业手工匠师纯手工制作,经过2760多个小时与50道复杂而严苛的工序完成,作品已被白金汉宫永久珍藏。而在他的作品《青山》摆件里,则根据传统写意的国画风格进行创作,共用到16种珐琅色彩,利用颜色的渐变和多层次的布景营造出重峦叠嶂的视觉体验和高山仰止的情怀。而 《石上金珊》的作品,则首次将珐琅工艺与中式园林艺术结合,用珐琅的独特质感表现太湖石的灵秀气质,是当代珐琅艺术的创新之作。而位于上海中心观复博物馆里的作品《轮回》,更是突破了艺术物件的限制,是珐琅工艺发展七百多年以来的第一件地面艺术作品,由1379块珐琅拼块无缝拼接而成。更有甚者,在许多大家无法想象的领域,施君也有过跨界尝试。例如在和罗曼湖集团的合作上,他汲取中国传统文化的灵魂与苏格兰威士忌风味相联系,创作了“牛(扭)转乾坤”寓意的艺术瓶身。聊起这其中奇妙的联系,施君回答:“我一直试图打破珐琅的圈层,我想,也许喜欢威士忌的人也会喜欢珐琅,它们都代表了一种精致的生活态度。”
   聊起未来对珐琅的期待,施君表示自己一直试图联通设计、手工艺、建筑、宗教、多媒体等不同领域的结合。未来还将继续在珐琅艺术的社会化应用上开拓创新,并以珐琅为媒介,构筑起一个艺术家、工艺师、科学家及工程师之间跨学科跨文化协同作业的研创平台。“我希望珐琅打破圈层,打破形式,这两件事够我玩一辈子。”
  
  对话施君
  
    记者:你与珐琅之间最印象深刻的故事是什么?
   施君:我记得第一件作品是被一位中东客户买走的,他们至今仍然是我最大的客户。当时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们这么钟爱珐琅工艺,他们说因为中东人对于金属有特殊的情感。这让我联想到许多中国人喜欢红木。在中东人眼里,珐琅不仅有金属质感,还有图案雕刻,甚至千年不坏,就像宝石一样珍贵。
   记者:你的创作主题为什么总是围绕“生命”?
   施君:其实我没有特别去深究过这个问题,但我总觉得珐琅这种晕染的图案色彩,非常精致的状态,很有蓬勃的生命力。再者,我比较喜欢生命相关的主题。
   记者:父母的艺术生涯是否对你的艺术学习和创作产生影响?
   施君:我的父亲很支持我做珐琅艺术。记得小时候他带我去外滩逛,走了一圈,大部分门的琉璃工艺都是他的作品。那种对父亲的崇拜,对于一个小男孩来说是很震撼的。它是一种精神上的鼓励,倒不一定是技艺上的言传身教。我不敢说一定要做超过父亲的艺术家,但希望能通过我让珐琅被更多人认识。
   记者:为什么要尝试将珐琅进行跨界创作?
   施君:因为在打破的时候,你会觉得挺好玩,但也挺痛苦,但好在珐琅本身有底蕴,我们的祖师爷比较厉害。比如说这次跟威士忌的跨界看似跨度很大,但实际有很多共通之处,罗曼湖是一个专注工艺传承和研究的品牌,珐琅跟威士忌在气质上还是很吻合的,他们都需要一定的人生阅历才能去欣赏威士忌的醇厚和珐琅的深邃,在工艺上两者也存在相通之处,都需要细致的过程和时间的沉淀。另外我希望我的作品在一百年后看到觉得这是一个精美的古董,会觉得原来21世纪的艺术家在做这样的作品,这代表那个时代的审美和生活状态。
   记者:有什么有趣的收藏?
   施君:我曾经收藏过一个俄罗斯的珐琅酒具,俄罗斯人很爱喝酒,就把这种顶级工艺和爱好结合在一起,很有趣。还有一套就是日本一百年前的作品,工整到我一个行内人都对前辈的工艺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对我很有冲击,在艺术这条路上,永远有高人,还是要谦虚。 据《周末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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