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查询:2020年07月03日

东莞图书馆的读者回来了,而他你是否还记得?

  游走在生活边缘,却比很多人都懂得爱的真谛与读书的可贵。给东莞图书馆留言的农民工是这样,感动中国的白方礼老人是这样,已经被很多人遗忘的他,也是这样。
  
  他的名字
  
   知乎上有个提问:你见过哪些大隐于市的“得道高人”或者在某个领域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有一条点赞上万的回复,令不少读者感动:“曾几何时,白芳礼老人让我痛哭流涕。今日,韦思浩老人又让我涕泪俱下。”
   韦思浩?对,韦思浩。
   生活和岁月双重打磨,他是苍老的,嶙峋的。
   一根竹棍挑着装有塑料废瓶的袋子,压在肩头,他就是闹市里那种典型的会唤起你同情心,令你感慨“生活不易”的“拾荒者”。
  
  他的“热搜”
  
   韦思浩最早进入到你我视野,始于一个温暖的图书馆。
   杭州图书馆,2003年起对所有读者免费开放,入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洗干净手再读书。
   当愈来愈多的乞丐及拾荒者的身影出现在馆内,便有市民不满了。就这样,每周都会去杭州图书馆的“拾荒者”韦思浩,在2014年被媒体镜头捕捉到,上了热门。
   每次入馆,他都认真洗好手,恭谨地去对待看书这件事。还有一个细节,从照片中也不难看出,他在阅读时,仔细卷起袖口,用里衣包住外衣那层,露出干净部分。“千万不能弄花书啊!”
   图书馆,被他奉为殿堂。书本,被他视若神明。彼时,他读书,我们读他。
  
  他的“秘密”
  
   这一抹宁静被抹去,是在2015年底,韦思浩过马路时被一辆出租车撞倒,最终抢救无效离世。
   他那净化了我们的阅读姿态,已甚是令人难忘。可谁曾想,他猝然离世之后解封的鲜为人知的“秘密”,带给我们的触动,更是不亚于任何一本书。愕然的、潸然的都是我们。
   第一个 “秘密”:他是嗜书如命的“学霸”。
   韦思浩是原杭州大学 (现浙江大学)1957级的学生,就读于中文系。58岁时还取得了浙江大学专科教育毕业证书。
   韦思浩生前讲过,书是我的精神食粮,一天不看就受不了。
   “现在想想,他真的是一个书痴。”二女儿韦汀苦笑,“原来家里的书都堆至屋顶,他不止一次责怪我们把他的藏书都扔掉了。他总说搬家损失太大,每每说到就心疼不已。”
   第二个“秘密”:他退休前是“体面”的教师。
   上世纪80年代,韦思浩曾参与过《汉语大词典》杭大编写组工作,后辗转在宁波、杭州教书。他的学生谈起恩师,用“全能”来形容韦思浩,“当时他虽教我们数学,但语文、物理、化学都会指导。那个年代分科没现在这么细,但像他那样什么都会的老师,现在也很少。”
   1999年从杭州夏衍中学退休时,韦思浩开始了长达十多年的“拾荒”之旅。
   第三个“秘密”:拾荒,他一直瞒着家人的。
   韦思浩的三个女儿都远嫁外地,平时留他一人在杭州,直到他出了事,才知晓父亲是在杭州图书馆读书的“拾荒者”之一。
   拿着5600多元的退休金,放着晚年清福不享,拾荒,他这是图什么呢?
   第四个“秘密”:他还有一个温暖过很多小孩的名字——“魏丁兆”。
   埋怨、不解、心疼,复杂的情绪一直夹杂在父女之间。
   整理父亲遗物时,多年来的所有误会才解开:浙江省社会团体收费专用票据、浙江省希望工程结对救助报名卡、扶贫公益助学金证书……
   因为搬过一次家,捐资助学的票据和证书已经不全,但留下来的,无声而有力地展示着韦思浩的生活:他一直在捐赠。
   除了泛黄的捐资助学凭证,韦老的遗物中还有很多受助孩子的来信。这些孩子,或许至今都不知道捐助人就是韦思浩——因为,凭证和信件中,落款以化名“魏丁兆”替代了。
   第五个“秘密”: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决定捐献遗体。
   夹杂在各种捐助凭证和感谢信中的,还有一纸韦思浩亲手写的志愿捐献遗体登记表,上面清晰地写着:“本人决定身后捐献遗体及所有可用器官,骨灰撒江河(钱塘江及西湖)。”
   青春,给了遍天下的桃李;钱财,给了待哺的寒门学子;而身体,也早就决定给了亟待重生的病患。他给自己的,是不是只剩爱不释手的书本和片刻阅读时光?
  
  他的“高贵”
  
   如今,韦思浩老人化身雕像,日日夜夜留在了他最爱的杭州图书馆里。平凡,成永久。
   起初,我们同情于他。读懂他之后,发觉其实该被同情的是我们自己。贫瘠的是我们,曾轻看了他,而今还需要仰赖他的故事审视自己,感化自己,敦促自己。
   富足的也是我们,因为我们之中,曾有他。斯人若北辰,遇上方知有。
  据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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